第 3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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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姚念蕓摸了摸眼下青黑, 而後眼睛一亮。
不說別的，單是這個如三歲稚子般的睡眠，聽著就很令人心動啊！
天知道她這段時間睡覺老是睡不好, 天天就跟被別人吸了精氣般, 萎靡不振。
這個好東西，她絕對必拿下。
姚念蕓當即從乾坤袋中掏出六百塊靈石遞給他。
“我買了！剩下的零頭不用找，就當作是本姑娘心情好, 給你的小費。”
那人估計也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, 表情呆滯片刻，便連忙喜滋滋地將法器包好遞給她。
“道友您可真是人美心善，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，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, 回見。”
“好的，下次……”
見？
姚念蕓眨了眨眼，蹲在地上, 十分迷茫地瞧著那一溜煙跑沒影的紅色身影。
她給的靈石也不像是假的啊, 怎的這位道友跑得這般急？
急著拿去檢驗真假？
嗣靈懸於鼻尖的小水泡被姚念蕓方才翻找靈石的動作給戳破。
它張嘴打了個哈欠, 睡眼朦朧，小爪子撓了一把睡折的長須：【你買了什麽？】
姚念蕓笑瞇瞇地將手上的鐘鼎法器遞給它看：“給你瞧瞧！買到了個好東西，我特別喜歡。”
【什麽好東西？吾瞧瞧。】
嗣靈定睛瞧了好一會, 隨後白了她一眼, 圓圓貓眼中滿是嫌棄。
【念蕓，吾看你就是被騙了, 就這麽一個破銅爛鐵做的東西, 毫無技術可言。】
甚至還用十分嘆息的模樣看了她一眼。
那副表情, 擺明了在說，她是個人傻錢多還容易被坑的傻姑娘。
姚念蕓楞楞地盯著手裏的鐘鼎法器, 卻楞是盯了半天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。
她眼光有那麽差嗎？
明明這法器看起來挺好的啊。
“蕓師妹？怎麽蹲在地上呢？”
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，姚念蕓郁悶轉身，擡頭看向來人。
來人一身月白紗衣，發黑如墨，單用一只玉簪束起。
眉似柳葉，面若三月桃瓣，雙眸瑩潤同秋月，唇邊勾著淡淡笑意。
月色紗裙隨著她行走間搖曳生姿，劃出幾道好看的弧度。
似春日水霧中的山茶，漂亮溫柔還知性。
姚念蕓郁悶起身，朝她躬身問好：“雲清師姐。”
“師妹怎麽突然來金庭司了？可是來找我的？”
雲清唇邊笑意越發擴散，待視線觸及到她手心裏的法器時，又微微蹙眉：“師妹拿著個破銅爛鐵做甚？這玩意，十顆靈石都賣不出去吧。”
“這鍛器的水平，可真是有夠差的。”
……
居然真的被騙了！
姚念蕓有氣無力般哀嚎了一聲，隨手將鐘鼎法器揣在懷中，耷拉著腦袋，嘴巴撅得老高：“我就是想買點法器符箓防身而已……”
結果出師未捷，人先被騙。
“你需要這些東西的話，直接傳音給我便好，不用親自來的。”
雲清心下不忍，安撫般摸了摸她的頭：“把它給我看看可好？”
姚念蕓幹脆利落地將法器遞給她。
好奇地盯著雲清拿出一張靈符，貼在上面進行運氣，提煉出類似棉花的小白團。
那小白團咻的一聲，便沒入人群之中。
她們追著那小白團來到一處陰暗巷子。
巷內，方才那巧舌如簧、推銷法器的紅色身影，此刻正美滋滋地躺在一處貨箱上，數著靈石。
還一個接一個地拋著玩。
“徐有道？怎麽是你！”
雲清臉上方才的笑意轉瞬即逝，滿臉怒容。
她隨手掏出一根鞭子，直直往他身上招呼：“平日裏騙騙別人也就算了，現在居然敢打到我師妹頭上來，你想死是不是？”
雲清出手的速度很快，但那邊的徐有道更快，忙朝身側空地一跳，躲過那疾馳而來的長鞭。
待徐有道回過神，看到是雲清時，他哭喪著一張臉，驚聲尖叫：“怎麽是你？！誒呦雲姑奶奶，你煩不煩人啊。”
“那日不就是不小心拿了你的幾張底紙嘛，真是的，怎麽這般小氣，我後來不是賠給你了嗎？”
雲清柳眉倒豎，氣得掌心的鞭子都拿不穩，怒罵道：“你那叫拿？你那分明是騙！我的底紙可是雪漫山那處的聖泉泡過的！把你賣了都賠不起！”
徐有道邊靈巧躲開鞭子，邊扭頭朝她反駁：“要不是因為你那幾張破紙，我用得著現在流落街頭麽！”
“居然敢說我的底紙是破紙！？徐有道你死定了！”
說罷，那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。
你一掌來，我一鞭，互相過招，好不熱鬧。
姚念蕓看了一眼嗣靈，嗣靈亦是眨巴眨巴著眼睛在看她。
一人一貓，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了相同的疑惑。
這又是演的哪一出？
能讓一向以溫柔待人、淡泊寧靜的雲清師姐動怒，這徐有道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。
最終還是雲清技高一籌，她氣呼呼地把被鞭子捆住的徐有道扔至姚念蕓面前。
姚念蕓還未說什麽，那廂的雲清便一把揪住他的領子，柳眉一橫：“給我老實點交代，你剛剛賣我寶貝師妹的那個破法器，究竟收了多少靈石！”
“冤枉啊姑奶奶，我賣的都是最低價！就只是賺個材料錢而已。”
徐有道哭哭啼啼的，臉上一派真誠的模樣：“誒呀我的好姑奶奶，我賠禮道歉好不好？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鞭子先解開。”
見求雲清沒用，他又轉頭朝姚念蕓求道：“這位？蕓師妹是吧？您行行好，饒了你徐師哥成嗎？你師哥真的沒賺多少。”
“蕓師妹是你能叫的？！”
姚念蕓略有些尷尬地站在他們中間。
他們這般熟掂，應當是關系不錯的那種。
她便開始當起和事佬：“師姐，要不還是算了吧，徐師兄他也不容……”
“我呸。”
雲清毫不顧忌形象般翻了個白眼，卻扭頭朝她說話時，面上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，語氣溫柔至極：
“蕓蕓你是不知道，這小子一百個心眼，蔫壞著呢，也就你單純，被他騙到。”
緊接著，她又轉過頭去，惡狠狠地盯著徐有道說話：“徐有道，你再不說真話，信不信我馬上傳音訊給你娘，說你在棲雲宗裏招搖撞騙，欺騙無知的小輩？”
“別別別！求你了好雲清，可千萬別告訴我娘，她會打死我的。”
姚念蕓抱著嗣靈，站在一旁。
她歪頭看了一眼嗣靈，嗣靈也同樣歪頭看了一眼她。
各自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句話。
她們好像不該在這裏，總感覺很多餘的樣子。
姚念蕓忙扔下一句“雲師姐我先走了”就快速跑了。
她抱著嗣靈跑到集市上，長籲了一口氣，擡頭望天。
尷尬，很尷尬。
指望雲清師姐是不靠譜的了，還得找個專業人士。
姚念蕓捏著傳音玉箋，腦海將所有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，思來想去，還是沒想到合適的人選。
嘴裏卻下意識喊出溫無越的名字，且摁下玉箋的動作很快。
快得她還沒反應過來，那玉箋便已經運行起來。
只待她說話。
“呃……”
姚念蕓漲紅了臉，嘴裏嗯嗯啊啊了個半天，也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來。
最後還是快速道了個歉，表示自己打擾後趕緊掐滅了玉箋。
她將傳音玉箋蓋在胸｜前，手捂著胸口，一幅劫後餘生的模樣。
垂眸望向裙擺邊上的花紋，姚念蕓長呼了一口氣：“呼，嚇死我了。”
這種宛如提問時跟班主任對上的感覺，好可怕……
想到溫無越每日都要忙碌宗門事務，還得時不時分神照顧師弟妹們，姚念蕓心中忽然有些愧疚。
他不會以為她方才的傳訊，是有什麽煩心事要同他說吧？
嗣靈搖了搖尾巴，伸長了脖子去看她手中的玉箋：【嚇什麽了？】
姚念蕓連忙將玉箋往兜裏揣好，沒好氣般看了它一眼：“你不懂那種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，糾結半天都不敢進去的心情。”
【師者傳道受業解惑，你有問題需要請教他，他應當是很樂意替你解惑的。】
話雖那麽說，但還是好難克服這個習慣。
尤其是經過上次開小竈的事情，她已經深刻意識到。
溫無越看著脾氣好，人也好說話，可一旦觸及到他原則的事情，是絕不會讓步的。
回想起原書中的劇情，姚念蕓也不得不感嘆一句，劇情的力量果真是強大，能讓一個這麽有原則的人沈溺於愛｜欲中。
日頭西下，橙黃夕光徐徐照耀著金庭司內部的那座巨大洪爐。
集市內的人潮比剛開始時多了許多，此刻日光雖漸暗，可街上熙熙攘攘，熱鬧非凡。
莫聽雨來到金庭司時，便是看到這麽一幅場景。
長相乖巧、身穿青衣的少女，肩上坐著一只黑貓，腳步輕快，於人群中自由穿梭。
面上掛著淺淺的笑容，靈動的水眸中滿是好奇。
黑夜已至，明璃燈逐盞亮起，燈火給她添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。
火光明亮，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只活潑好動，於燈花下夜撲流螢的小貓。
莫聽雨心念一動，眼尾旁的那半邊墨色蝶翼欲隱欲現，半隱於夜色下。
他擡手蓋住那只抓不住的黑蝶，垂下眼簾，蓋住眸底那絲微妙的觸動。
“誒，莫師弟！”
遠處的姚念蕓眼尖，率先發現了他。
放下手中挑選的法器，她朝莫聽雨招手道：“莫師弟怎麽也來金庭司啦？”
眼尾處的灼熱消散，莫聽雨放下捂著眼睛的手，微笑回應：“我來此選幾件趁手的法器。”
“你的眼睛怎麽了？好紅啊。”
姚念蕓眨了眨眼，確定她沒看錯後才上前一步問道：“師弟，你的眼睛不舒服嗎？”
“沒事，只是偶爾遇上強光時，便會有些不適應。”
莫聽雨下意識垂眸，將右臉往側邊斜，隱於暗處：“別靠我太近了，師姐。”
看了眼周遭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明璃燈，姚念蕓有些疑惑。
這燈火很強嗎？
那半邊側臉隱於黑影中，她看不清莫聽雨臉上表情，便只當他是不願意跟外人說他的事。
過了一會兒，見他表情無異，姚念蕓也就放下心來，朝他打聽道：“師弟知道這裏有什麽地方是賣劍的嗎？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有賣的。”
“你買劍做甚，劍門不是給每位弟子都分發了一把嗎？”
姚念蕓被問得有些心虛。
她的劍在秘境時就被那些奇怪的蜘蛛給腐蝕掉了，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趁手用的。
眼看著快要來到冰泉的劇情點，若是赤手空拳地去，她還談何保護溫無越，破壞劇情點呢。
姚念蕓可憐兮兮地看著他，雙掌合十，誠言懇求：“師弟拜托拜托，你就幫幫師姐嘛，能帶我去買一把新的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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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好東西，她絕對必拿下。
姚念蕓當即從乾坤袋中掏出六百塊靈石遞給他。
“我買了！剩下的零頭不用找，就當作是本姑娘心情好, 給你的小費。”
那人估計也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, 表情呆滯片刻，便連忙喜滋滋地將法器包好遞給她。
“道友您可真是人美心善，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，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, 回見。”
“好的，下次……”
見？
姚念蕓眨了眨眼，蹲在地上, 十分迷茫地瞧著那一溜煙跑沒影的紅色身影。
她給的靈石也不像是假的啊, 怎的這位道友跑得這般急？
急著拿去檢驗真假？
嗣靈懸於鼻尖的小水泡被姚念蕓方才翻找靈石的動作給戳破。
它張嘴打了個哈欠, 睡眼朦朧，小爪子撓了一把睡折的長須：【你買了什麽？】
姚念蕓笑瞇瞇地將手上的鐘鼎法器遞給它看：“給你瞧瞧！買到了個好東西，我特別喜歡。”
【什麽好東西？吾瞧瞧。】
嗣靈定睛瞧了好一會, 隨後白了她一眼, 圓圓貓眼中滿是嫌棄。
【念蕓，吾看你就是被騙了, 就這麽一個破銅爛鐵做的東西, 毫無技術可言。】
甚至還用十分嘆息的模樣看了她一眼。
那副表情, 擺明了在說，她是個人傻錢多還容易被坑的傻姑娘。
姚念蕓楞楞地盯著手裏的鐘鼎法器, 卻楞是盯了半天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。
她眼光有那麽差嗎？
明明這法器看起來挺好的啊。
“蕓師妹？怎麽蹲在地上呢？”
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，姚念蕓郁悶轉身，擡頭看向來人。
來人一身月白紗衣，發黑如墨，單用一只玉簪束起。
眉似柳葉，面若三月桃瓣，雙眸瑩潤同秋月，唇邊勾著淡淡笑意。
月色紗裙隨著她行走間搖曳生姿，劃出幾道好看的弧度。
似春日水霧中的山茶，漂亮溫柔還知性。
姚念蕓郁悶起身，朝她躬身問好：“雲清師姐。”
“師妹怎麽突然來金庭司了？可是來找我的？”
雲清唇邊笑意越發擴散，待視線觸及到她手心裏的法器時，又微微蹙眉：“師妹拿著個破銅爛鐵做甚？這玩意，十顆靈石都賣不出去吧。”
“這鍛器的水平，可真是有夠差的。”
……
居然真的被騙了！
姚念蕓有氣無力般哀嚎了一聲，隨手將鐘鼎法器揣在懷中，耷拉著腦袋，嘴巴撅得老高：“我就是想買點法器符箓防身而已……”
結果出師未捷，人先被騙。
“你需要這些東西的話，直接傳音給我便好，不用親自來的。”
雲清心下不忍，安撫般摸了摸她的頭：“把它給我看看可好？”
姚念蕓幹脆利落地將法器遞給她。
好奇地盯著雲清拿出一張靈符，貼在上面進行運氣，提煉出類似棉花的小白團。
那小白團咻的一聲，便沒入人群之中。
她們追著那小白團來到一處陰暗巷子。
巷內，方才那巧舌如簧、推銷法器的紅色身影，此刻正美滋滋地躺在一處貨箱上，數著靈石。
還一個接一個地拋著玩。
“徐有道？怎麽是你！”
雲清臉上方才的笑意轉瞬即逝，滿臉怒容。
她隨手掏出一根鞭子，直直往他身上招呼：“平日裏騙騙別人也就算了，現在居然敢打到我師妹頭上來，你想死是不是？”
雲清出手的速度很快，但那邊的徐有道更快，忙朝身側空地一跳，躲過那疾馳而來的長鞭。
待徐有道回過神，看到是雲清時，他哭喪著一張臉，驚聲尖叫：“怎麽是你？！誒呦雲姑奶奶，你煩不煩人啊。”
“那日不就是不小心拿了你的幾張底紙嘛，真是的，怎麽這般小氣，我後來不是賠給你了嗎？”
雲清柳眉倒豎，氣得掌心的鞭子都拿不穩，怒罵道：“你那叫拿？你那分明是騙！我的底紙可是雪漫山那處的聖泉泡過的！把你賣了都賠不起！”
徐有道邊靈巧躲開鞭子，邊扭頭朝她反駁：“要不是因為你那幾張破紙，我用得著現在流落街頭麽！”
“居然敢說我的底紙是破紙！？徐有道你死定了！”
說罷，那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。
你一掌來，我一鞭，互相過招，好不熱鬧。
姚念蕓看了一眼嗣靈，嗣靈亦是眨巴眨巴著眼睛在看她。
一人一貓，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出了相同的疑惑。
這又是演的哪一出？
能讓一向以溫柔待人、淡泊寧靜的雲清師姐動怒，這徐有道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。
最終還是雲清技高一籌，她氣呼呼地把被鞭子捆住的徐有道扔至姚念蕓面前。
姚念蕓還未說什麽，那廂的雲清便一把揪住他的領子，柳眉一橫：“給我老實點交代，你剛剛賣我寶貝師妹的那個破法器，究竟收了多少靈石！”
“冤枉啊姑奶奶，我賣的都是最低價！就只是賺個材料錢而已。”
徐有道哭哭啼啼的，臉上一派真誠的模樣：“誒呀我的好姑奶奶，我賠禮道歉好不好？能不能把我身上的鞭子先解開。”
見求雲清沒用，他又轉頭朝姚念蕓求道：“這位？蕓師妹是吧？您行行好，饒了你徐師哥成嗎？你師哥真的沒賺多少。”
“蕓師妹是你能叫的？！”
姚念蕓略有些尷尬地站在他們中間。
他們這般熟掂，應當是關系不錯的那種。
她便開始當起和事佬：“師姐，要不還是算了吧，徐師兄他也不容……”
“我呸。”
雲清毫不顧忌形象般翻了個白眼，卻扭頭朝她說話時，面上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，語氣溫柔至極：
“蕓蕓你是不知道，這小子一百個心眼，蔫壞著呢，也就你單純，被他騙到。”
緊接著，她又轉過頭去，惡狠狠地盯著徐有道說話：“徐有道，你再不說真話，信不信我馬上傳音訊給你娘，說你在棲雲宗裏招搖撞騙，欺騙無知的小輩？”
“別別別！求你了好雲清，可千萬別告訴我娘，她會打死我的。”
姚念蕓抱著嗣靈，站在一旁。
她歪頭看了一眼嗣靈，嗣靈也同樣歪頭看了一眼她。
各自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句話。
她們好像不該在這裏，總感覺很多餘的樣子。
姚念蕓忙扔下一句“雲師姐我先走了”就快速跑了。
她抱著嗣靈跑到集市上，長籲了一口氣，擡頭望天。
尷尬，很尷尬。
指望雲清師姐是不靠譜的了，還得找個專業人士。
姚念蕓捏著傳音玉箋，腦海將所有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，思來想去，還是沒想到合適的人選。
嘴裏卻下意識喊出溫無越的名字，且摁下玉箋的動作很快。
快得她還沒反應過來，那玉箋便已經運行起來。
只待她說話。
“呃……”
姚念蕓漲紅了臉，嘴裏嗯嗯啊啊了個半天，也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來。
最後還是快速道了個歉，表示自己打擾後趕緊掐滅了玉箋。
她將傳音玉箋蓋在胸｜前，手捂著胸口，一幅劫後餘生的模樣。
垂眸望向裙擺邊上的花紋，姚念蕓長呼了一口氣：“呼，嚇死我了。”
這種宛如提問時跟班主任對上的感覺，好可怕……
想到溫無越每日都要忙碌宗門事務，還得時不時分神照顧師弟妹們，姚念蕓心中忽然有些愧疚。
他不會以為她方才的傳訊，是有什麽煩心事要同他說吧？
嗣靈搖了搖尾巴，伸長了脖子去看她手中的玉箋：【嚇什麽了？】
姚念蕓連忙將玉箋往兜裏揣好，沒好氣般看了它一眼：“你不懂那種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口，糾結半天都不敢進去的心情。”
【師者傳道受業解惑，你有問題需要請教他，他應當是很樂意替你解惑的。】
話雖那麽說，但還是好難克服這個習慣。
尤其是經過上次開小竈的事情，她已經深刻意識到。
溫無越看著脾氣好，人也好說話，可一旦觸及到他原則的事情，是絕不會讓步的。
回想起原書中的劇情，姚念蕓也不得不感嘆一句，劇情的力量果真是強大，能讓一個這麽有原則的人沈溺於愛｜欲中。
日頭西下，橙黃夕光徐徐照耀著金庭司內部的那座巨大洪爐。
集市內的人潮比剛開始時多了許多，此刻日光雖漸暗，可街上熙熙攘攘，熱鬧非凡。
莫聽雨來到金庭司時，便是看到這麽一幅場景。
長相乖巧、身穿青衣的少女，肩上坐著一只黑貓，腳步輕快，於人群中自由穿梭。
面上掛著淺淺的笑容，靈動的水眸中滿是好奇。
黑夜已至，明璃燈逐盞亮起，燈火給她添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。
火光明亮，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只活潑好動，於燈花下夜撲流螢的小貓。
莫聽雨心念一動，眼尾旁的那半邊墨色蝶翼欲隱欲現，半隱於夜色下。
他擡手蓋住那只抓不住的黑蝶，垂下眼簾，蓋住眸底那絲微妙的觸動。
“誒，莫師弟！”
遠處的姚念蕓眼尖，率先發現了他。
放下手中挑選的法器，她朝莫聽雨招手道：“莫師弟怎麽也來金庭司啦？”
眼尾處的灼熱消散，莫聽雨放下捂著眼睛的手，微笑回應：“我來此選幾件趁手的法器。”
“你的眼睛怎麽了？好紅啊。”
姚念蕓眨了眨眼，確定她沒看錯後才上前一步問道：“師弟，你的眼睛不舒服嗎？”
“沒事，只是偶爾遇上強光時，便會有些不適應。”
莫聽雨下意識垂眸，將右臉往側邊斜，隱於暗處：“別靠我太近了，師姐。”
看了眼周遭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明璃燈，姚念蕓有些疑惑。
這燈火很強嗎？
那半邊側臉隱於黑影中，她看不清莫聽雨臉上表情，便只當他是不願意跟外人說他的事。
過了一會兒，見他表情無異，姚念蕓也就放下心來，朝他打聽道：“師弟知道這裏有什麽地方是賣劍的嗎？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有賣的。”
“你買劍做甚，劍門不是給每位弟子都分發了一把嗎？”
姚念蕓被問得有些心虛。
她的劍在秘境時就被那些奇怪的蜘蛛給腐蝕掉了，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趁手用的。
眼看著快要來到冰泉的劇情點，若是赤手空拳地去，她還談何保護溫無越，破壞劇情點呢。
姚念蕓可憐兮兮地看著他，雙掌合十，誠言懇求：“師弟拜托拜托，你就幫幫師姐嘛，能帶我去買一把新的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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